第89章 初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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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初雪
她生氣的點不僅僅是在於他替人請假這個事。
而是他的自作主張已經滲透到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，從日常到感情，現在又是工作。
這讓她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被操縱的傀儡，全方面的被他控制著，不能有自己的想法，只能按照他設定好的程序來做事。
裴尚宣不明白她在氣什麽，自己分明是為她好。
他還沒問責她昨晚那麽冷的天在外邊亂跑，把自己弄病的事，她倒好，先惡人告狀。
但他最近看了不少書，裏邊說女生孕期激素導致，是會情緒不穩定，突然的暴躁易怒，想到她的身體狀況，反應之前就不小，大抵現在就是書上所說的情況，於是強壓下去了自己的脾氣。
人軟聲細語哄道：“你不要激動，這樣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。”
額……
“孩子！”
溫姒聽著更加來氣了，“孩子，孩子，你就只知道孩子！”
她擡手用力的錘打著自己的肚子，眼淚簌簌往下落，“都怪你，要不是你，我也不會……”
溫姒打死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，她像個瘋子一樣……
可是她真的快要被逼瘋了。
“夠了！”
裴尚宣上前，抓過她錘打肚子的手，神情沒有了剛才的溫柔，渾身都是冷意。
“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！”
他將人攔腰橫抱起來，帶回了床上，踩過地的腳面很臟，人也沒有管，將她放下後，拿過旁邊的碗，道：“將這姜湯喝了，好好再睡一覺，醒來就好了。”
“我不喝！”
溫姒甩手，他是虛拿著的，這麽一動作直接給甩了出去。
“砰”的一聲，橙褐色的水漬散了一地，跟著一塊的，還有那個細白瓷的碗，四分五裂。
裴尚宣臉色變了變，不過最後到底沒說什麽，只說道：“不喝就不喝吧，睡吧，地上的東西，等會兒我讓吳媽過來收拾。”
說著人扶著她躺下，拉過被子，給她蓋上。
溫姒身體很難受，是說不出來的酸漲，腦子更是暈暈乎乎的，可意識卻好像告訴自己，偏要跟裴尚宣作對一般，她躺在那裏，怎麽也沒睡著。
只是哭。
眼淚一直順著眼角往下落。
“睡不著？”他擡手撫上她的臉，一點點擦掉人眼角的淚，“那我陪你一塊。”
人說著脫了鞋坐上來，在她旁邊躺下，手很自然的環上她的腰，臉貼著她的後背。
溫姒僵直著身體，好像連呼吸都忘了，一動不動。
兩人保持著這個怪異的姿勢許久，溫姒擡眼，看向外邊，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雪，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著，落到窗臺上，又凝成水珠，在窗子印出一副自然畫。
“下雪了。”
她低聲呢喃，然後聽到身後人很輕很輕的聲音回應，“嗯，下雪了，是今年的初雪呢。”
溫姒沈默下去，沒有再接話。
……
中午，溫姒被一陣急切的鬧鈴聲吵醒。
是秦筱雅打來的視頻電話，她迷迷糊糊的摸過手機接起來，帶著些起床氣含糊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那邊語氣很是興奮，說：“親愛的，他……他約我今晚出去，而且今天初雪，初雪你知道吧，你說在這樣的日子，他會不會是……”
人激動得語無倫次，不過溫姒還是從她顛三倒四的話裏分辨出了真實意圖。
“嗯，或許。”
秦筱雅說道：“上次之後，他一直避著我，我還以為……”
說著人又哭又笑的，斷斷續續的聲音出現在她耳中。
溫姒其實覺得這並非什麽好事，只是好友情竇初開，她也不忍心打擊，便安慰道：“別多想，會有好結果也說不定。”
“嗯呢嗯呢。”那頭人猛點頭。
大學裏追秦筱雅的並不少，不過她有自己的想法，沒有陷進去過，她說：“與其跟那些人玩玩浪費自己的時間，還不如多追幾場線下，也許還會有意外的偶遇呢。”
這是她頭一回這麽赤裸的表達對一個人的喜歡。
溫姒作為朋友，是打心眼裏為她高興的，只是她又隱約擔憂……
畢竟現在她的處境，也算是這種不對等地位感情的最好證明。
於是在後邊她又補充了一句：“不是也沒有關系，這世上男人多了去了，也並非就他一個，非他不可。”
後面的話大抵她是沒有聽進去的，人一個勁兒的跟她說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的關系，如何相處，再後來，便是說要挑衣服，再去理發店做個造型赴約，便消失了。
她無奈，將手機放下，擡頭便見裴尚宣立在門口，那眼神，有種說不出來的詭怖感，盯著她的時候，直叫人後脊背發涼。
溫姒以為他在為早上的事生氣，現在清醒些了，情緒也緩過來，主動向他道了歉。
“對不起，今天早上我失態了，你別介意。”
裴尚宣臉色並沒有緩和太多，還是那副陰沈沈的樣子，他張了張嘴，道：“收拾一下，起來吃午飯。”
……
吃飯的空隙，裴尚宣也沒有說話，不過會習慣性的給她夾菜，剝蝦。
他不說話，溫姒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，索性也不講，兩人在沈默的尷尬氣氛中，吃完了午餐。
雪下了一早上了。
現在外邊到處都是雪，天地間是一片白色，煞是好看。
“我們出去走走吧？”溫姒主動發出邀請，“下雪了呢。”
她這話帶上了幾分討好撒嬌的意味，可依然是無用的。
裴尚宣想都沒有想，冰冷的拒絕了她。
“你現在還在病中，不適合出去，容易受寒。”
“可是待在屋子裏好悶啊，快把人悶死了。”她小心翼翼湊過去，捏住他衣服的一角，左右搖了搖，“哥哥，我們就出去玩一會兒，就一會兒。”
“不行！”
裴尚宣還是拒絕。
吳媽收拾完廚房出來，聽到他們的對話，也跟著幫腔，“是啊小姐，你現在還是不要出去微妙，身體還沒好。免得又加重了，你現在懷著孩子呢，生病也不能吃那些藥，本來就恢覆慢，別到時候……”
孩子，又是孩子！
溫姒真的煩透了。
她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麽討厭這兩個字！
情緒再次上頭，她脫口而出，“沒了就沒了唄，那又怎麽樣！”
話出口，她就感覺到後背一陣生涼，擡眼就對上裴尚宣的眼睛，那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，一言不發，陰鷙無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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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生氣的點不僅僅是在於他替人請假這個事。
而是他的自作主張已經滲透到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，從日常到感情，現在又是工作。
這讓她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被操縱的傀儡，全方面的被他控制著，不能有自己的想法，只能按照他設定好的程序來做事。
裴尚宣不明白她在氣什麽，自己分明是為她好。
他還沒問責她昨晚那麽冷的天在外邊亂跑，把自己弄病的事，她倒好，先惡人告狀。
但他最近看了不少書，裏邊說女生孕期激素導致，是會情緒不穩定，突然的暴躁易怒，想到她的身體狀況，反應之前就不小，大抵現在就是書上所說的情況，於是強壓下去了自己的脾氣。
人軟聲細語哄道：“你不要激動，這樣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。”
額……
“孩子！”
溫姒聽著更加來氣了，“孩子，孩子，你就只知道孩子！”
她擡手用力的錘打著自己的肚子，眼淚簌簌往下落，“都怪你，要不是你，我也不會……”
溫姒打死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，她像個瘋子一樣……
可是她真的快要被逼瘋了。
“夠了！”
裴尚宣上前，抓過她錘打肚子的手，神情沒有了剛才的溫柔，渾身都是冷意。
“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！”
他將人攔腰橫抱起來，帶回了床上，踩過地的腳面很臟，人也沒有管，將她放下後，拿過旁邊的碗，道：“將這姜湯喝了，好好再睡一覺，醒來就好了。”
“我不喝！”
溫姒甩手，他是虛拿著的，這麽一動作直接給甩了出去。
“砰”的一聲，橙褐色的水漬散了一地，跟著一塊的，還有那個細白瓷的碗，四分五裂。
裴尚宣臉色變了變，不過最後到底沒說什麽，只說道：“不喝就不喝吧，睡吧，地上的東西，等會兒我讓吳媽過來收拾。”
說著人扶著她躺下，拉過被子，給她蓋上。
溫姒身體很難受，是說不出來的酸漲，腦子更是暈暈乎乎的，可意識卻好像告訴自己，偏要跟裴尚宣作對一般，她躺在那裏，怎麽也沒睡著。
只是哭。
眼淚一直順著眼角往下落。
“睡不著？”他擡手撫上她的臉，一點點擦掉人眼角的淚，“那我陪你一塊。”
人說著脫了鞋坐上來，在她旁邊躺下，手很自然的環上她的腰，臉貼著她的後背。
溫姒僵直著身體，好像連呼吸都忘了，一動不動。
兩人保持著這個怪異的姿勢許久，溫姒擡眼，看向外邊，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雪，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著，落到窗臺上，又凝成水珠，在窗子印出一副自然畫。
“下雪了。”
她低聲呢喃，然後聽到身後人很輕很輕的聲音回應，“嗯，下雪了，是今年的初雪呢。”
溫姒沈默下去，沒有再接話。
……
中午，溫姒被一陣急切的鬧鈴聲吵醒。
是秦筱雅打來的視頻電話，她迷迷糊糊的摸過手機接起來，帶著些起床氣含糊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那邊語氣很是興奮，說：“親愛的，他……他約我今晚出去，而且今天初雪，初雪你知道吧，你說在這樣的日子，他會不會是……”
人激動得語無倫次，不過溫姒還是從她顛三倒四的話裏分辨出了真實意圖。
“嗯，或許。”
秦筱雅說道：“上次之後，他一直避著我，我還以為……”
說著人又哭又笑的，斷斷續續的聲音出現在她耳中。
溫姒其實覺得這並非什麽好事，只是好友情竇初開，她也不忍心打擊，便安慰道：“別多想，會有好結果也說不定。”
“嗯呢嗯呢。”那頭人猛點頭。
大學裏追秦筱雅的並不少，不過她有自己的想法，沒有陷進去過，她說：“與其跟那些人玩玩浪費自己的時間，還不如多追幾場線下，也許還會有意外的偶遇呢。”
這是她頭一回這麽赤裸的表達對一個人的喜歡。
溫姒作為朋友，是打心眼裏為她高興的，只是她又隱約擔憂……
畢竟現在她的處境，也算是這種不對等地位感情的最好證明。
於是在後邊她又補充了一句：“不是也沒有關系，這世上男人多了去了，也並非就他一個，非他不可。”
後面的話大抵她是沒有聽進去的，人一個勁兒的跟她說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的關系，如何相處，再後來，便是說要挑衣服，再去理發店做個造型赴約，便消失了。
她無奈，將手機放下，擡頭便見裴尚宣立在門口，那眼神，有種說不出來的詭怖感，盯著她的時候，直叫人後脊背發涼。
溫姒以為他在為早上的事生氣，現在清醒些了，情緒也緩過來，主動向他道了歉。
“對不起，今天早上我失態了，你別介意。”
裴尚宣臉色並沒有緩和太多，還是那副陰沈沈的樣子，他張了張嘴，道：“收拾一下，起來吃午飯。”
……
吃飯的空隙，裴尚宣也沒有說話，不過會習慣性的給她夾菜，剝蝦。
他不說話，溫姒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，索性也不講，兩人在沈默的尷尬氣氛中，吃完了午餐。
雪下了一早上了。
現在外邊到處都是雪，天地間是一片白色，煞是好看。
“我們出去走走吧？”溫姒主動發出邀請，“下雪了呢。”
她這話帶上了幾分討好撒嬌的意味，可依然是無用的。
裴尚宣想都沒有想，冰冷的拒絕了她。
“你現在還在病中，不適合出去，容易受寒。”
“可是待在屋子裏好悶啊，快把人悶死了。”她小心翼翼湊過去，捏住他衣服的一角，左右搖了搖，“哥哥，我們就出去玩一會兒，就一會兒。”
“不行！”
裴尚宣還是拒絕。
吳媽收拾完廚房出來，聽到他們的對話，也跟著幫腔，“是啊小姐，你現在還是不要出去微妙，身體還沒好。免得又加重了，你現在懷著孩子呢，生病也不能吃那些藥，本來就恢覆慢，別到時候……”
孩子，又是孩子！
溫姒真的煩透了。
她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麽討厭這兩個字！
情緒再次上頭，她脫口而出，“沒了就沒了唄，那又怎麽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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